
“……長安城,乃歷代帝王建都之地。自周、秦、漢以來,三州花似錦,八水繞城流。三十四條花柳巷,七十二座管弦樓。華夷圖上看,天下最為頭,真乃奇勝之方!
這是古典四大名著之一的《西游記》第九回的開篇語,使人不禁感慨、更引發(fā)萬千神往:“夢回大唐”是我們不少人的“奢望”!
沒去西安前,我對西安的印象來自賈先生的《廢都》,就是黃昏的古城墻上,一個不太高大的人影坐在墻頭吹塤,是帶些曠古幽情的、略顯傷感的塤樂聲。
這,已經(jīng)不是我第一次來西安了.在我的印象里,西安的總顏色是樸素凝重的,局部也少不了現(xiàn)代氣息的花枝招展,透著些許桃紅柳綠。
晚飯后,從西安晚報新聞大廈出發(fā),和朋友去金花廣場看鐘樓和鼓樓,經(jīng)過東大街,這應(yīng)是那桃紅柳綠之一枝吧。專賣店林立街頭,有點像北京王府井的店鋪感覺,不知是誰類似于誰,但終歸是時尚的代言。西安就是西安,畢竟不同于北京。
金花廣場正沖著開元商城。一聽名字,就很有氣勢。取于唐“開元盛世”之意吧,而西安又是這一古都,與唐有著莫測的淵源,仿佛這里還是昔日的唐朝,到處都?xì)埩糁挠白,這應(yīng)該是西安人值得驕傲的地方吧。
廣場北鄰便是鼓樓了,有人在上面擂鼓,鼓面很大,聲音能傳得很遠(yuǎn),鼓樓下是車輛川流不息的大道,唐風(fēng)陣陣,鐘鼓樓遙相呼應(yīng),有點像文章的前后照應(yīng),相得益彰,很工整。
進了鼓樓城門,就是西安有名的回民街了;孛窠诸櫭剂x就是回民聚居之地,大約500米左右,南北走向,街上青石鋪路,綠樹成蔭,路兩旁一色仿明清建筑,或餐飲,或器物,均由回民經(jīng)營,不過給我的感覺更多的是煙熏火燎的餐飲攤。
距新聞大廈不遠(yuǎn),便是古城的朱雀門。坐在房間的席夢思上,就能透過窗戶看見古老的城墻。城墻給人一種安全感,隔離出兩個世界,但并不閉塞,因為有城門,城門就成為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,仰望城門的時候,覺得它很高大,有一種空間距離感。高大宏偉的東西容易讓人們記住,就像埃及的金字塔,中國的萬里長城等,但是人們記住的更重要的是其他東西,那是時間篩選過的古老記憶,是文化的沉積和痕跡。
朱雀門是唐長安皇城的正南門,門下是城市中央的朱雀大街。隋唐時,皇帝常在這里舉行慶典活動。公元589年,隋王朝統(tǒng)一中國,隋文帝曾在朱雀門城樓檢閱凱旋大軍。唐末韓建縮建新城時,這座城門被封閉。1985年修復(fù)西安城墻時,發(fā)掘出包裹在明城墻內(nèi)的朱雀門遺址。它果然如隋唐文人描寫的那樣宏偉華麗,城門柱礎(chǔ)用大理石制成,青石制作的門坎上刻有線條優(yōu)美神采飛揚的蔓草花紋,磨磚對縫的門洞隔墻厚實端正,殘垣斷壁處處流露出當(dāng)年的華貴風(fēng)采,F(xiàn)在的朱雀門位于遺址西側(cè),是1986年開通的。
提起西安,沒有不立刻想到秦俑的。張藝謀先生的《古今大戰(zhàn)秦俑情》,更是為秦俑魅力添了一抹神秘色彩。真正到了西安,卻分明意會到了,俑的定義并不僅僅限于秦俑。
老天總是眷顧,我走進的秦始皇兵馬俑的六號坑,還沒有對外開放,我蹲在坑底仔細(xì)看著考古人員的發(fā)掘,感受著幾千年以前的所有沉淀。難道幾千年前就是這樣子的?歷史在這里永遠(yuǎn)沉淀,文化在這里永遠(yuǎn)沉淀,而自己身不由已,也終于要沉淀下來,不可抗拒。
等到我看見考古專家扶起的兵俑:一個個灰色的陶土做的人形,表面附著著一層薄薄的、細(xì)致的灰土,竟突然間悟到了:夏天的西安不正是一個巨大的燒陶場廠嗎?而天地間萬物,掛上一層細(xì)細(xì)的灰土,都最終變成各種形態(tài)的俑,包括人。于是俑站在昏昏噩噩、干燥酷熱的燒陶場里,有一點倦怠,有一點絕望。

正在發(fā)掘的秦始皇兵馬俑六號坑

秦始皇會用這個罐來干嗎?

兵俑的鎧甲碎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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